第(2/3)页 他果然没逃出去,甚至没能逃离沁河。 长乐公主、谢岩等人坐了很远的车,蹑着名贵的珠履在乡野间崎岖不平的小道上又走了半夜,才赶到张和被害的地点。 张和死在当地的一处小庙里。 那庙离村庄有一段距离,里面只有一名老僧带着个小沙弥住着,故而附近里正、保长都不曾发现庙里多了个逃犯,直到有村民经过小庙里发现两名僧人倒在地上,进而发现有个陌生男人死在了后面一间禅房里。 两名僧人没死,却已疯疯癫癫,连说话都说不清楚。 因景辞近来身体状况不佳,左言希以医者的身份再三告诫,不许他前来,并劝阿原也留下,照顾景辞,也可以照顾她的鹰。但左言希、慕北湮及李斐、井乙等人都已赶了过来。 长乐公主看着在泥泞里流着涎水呵呵傻笑的老僧,掩鼻看向左言希,“你看看他们还能恢复神智吗?” 左言希明知其意,过去搭了脉,摇头叹道:“便是用药调理,也只能缓解症状,很难完全恢复。想靠他们了解案发时的情形,只怕不可能了……” 李斐在旁看着,想说什么,又踌躇着不敢上前。 井乙却已忍不住道:“怎么又是发狂?先前丁曹不就是发狂而死的吗?” 长乐公主蓦地抬起头来,“丁曹?是谁?” 李斐这才道:“回公主,是我们县衙的一个公差。他在追查朱蚀案时,被姜探察觉并下药,最后因癫狂跌落山坡摔死。” 长乐公主便问谢岩:“就是你上回来办的那个案子吗?姜探呢?” 谢岩盯着发狂的僧人,也由不得困惑起来,沉吟道:“姜探一直重病在身,她母亲认下谋杀亲夫的大罪后自尽,她受不住刺激,当天便吐血而死。” 左言希道:“虽然同样迷失神智,但从症状来看,应该不是一种药。” 张和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,是明显的中毒而死。 脚踝上有一处啮伤,从齿痕看,应该是蛇伤。他虽曾被割开伤处试图挤出毒血,但显然没什么效果。伤痕周围黑肿发亮,流出来的黑血已经凝固,糊在高肿变形的脚背上,狰狞得可怕。 长乐公主仔细察看着那简陋的禅房,缓缓道:“这时节,乡间有蛇虫出没,应该是常有的事吧?” 谢岩扫过空荡荡的屋子,确定张和随身携带之物连半根针线都不曾剩下,叹道:“蛇虫么……大半个月前就有了!阿原先前就曾在涵秋坡被咬过吧?” 李斐吃吃道:“对……对,也是毒蛇所咬……” 长乐公主便嫣然一笑,“于是,最后的元凶也被毒蛇咬死,贺王一案真的可以结了!贺王世子,你说是不是?” 她问的是慕北湮,但慕北湮并没有回答。 他那双桃花眼有些迷惑,有些苦恼,也有些愤怒,正出神地看向窗外。 窗外,左言希一袭素衣如雪,默然立于隔年的枯枝败叶和新生的蓬勃杂草间,怔怔地盯着手上一截半枯的植物。 那是一株凤仙,隔夜采摘的凤仙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结了贺王案,长乐公主、谢岩很快离开了沁河,竟比来得还要快。 第(2/3)页